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補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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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輕呼吸變得急促,緊貼著的胸膛在焦灼急切的情勢下愈發起伏,此刻唯一的念想就是那人能趕緊離開,而蕭嶼也被身上的柔軟壓得產生異樣的念頭,仿佛能清晰的感觸到隔著那層布傳來的觸感,欲望驅使著他要把身上的人往自己身體內壓制,緩緩擡起的右臂停頓在半空中,理性催促著自己內心不能這麽做,經過須臾掙紮後還是放下了擡起的手臂。

沒去碰她。

鼻尖傳來一股梨花香,沁人心脾,是沈輕發絲傳來的香味,蕭嶼視線落在披散沈輕背上的長發,骨骼分明的長指給她撥弄整齊。

半晌後,出現了另外一人的聲音。

“高西宏,別找了,就一只野兔,我聽說西邊還有麋鹿,咱們去那邊看看吧。”

高西宏聽聞才放棄尋找,正準備邁過來的腳步又退了回去。

“我這就來。”

過了一會,蕭嶼聽到腳步聲越離越遠,口幹舌燥的舔舐了下嘴唇,極為克制的聲音沙啞裏略帶邪氣,“人已經走了,沈小姐還要躺我身上到幾時?”

沈輕這才緩過神,慌張的從蕭嶼身上爬起,整理著自己衣裳和頭發。

“蕭將軍勿怪,情急之下只能如此,您不要有別的想法。”

“我不是什麽君子,沈小姐若再不下來,我可保不齊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了?”他用手撐著頭,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,說著這些話也絲毫不避諱,他可是正直年輕氣盛的年紀,身上有力氣無處使,任憑誰一個女子躺在身上,緊密貼合,他不做出逾矩的事已經是在克制自己了,還不讓他生出其他想法,那屬實是太強人所難,甚至有點不講道理,撩撥了人家又不讓人產生幻想。

沈輕哪能知道他心裏是這樣想的,只覺得眼前這個人情緒實在不好揣測,時而嚴肅冷靜,時而放蕩不著調,陰晴不定。

她此刻緩過神後才想起剛才死死的趴在人家身上,幾乎整個人埋進頸窩處,熱氣席卷全身,整張小臉漲的通紅蔓延到耳根,見著躺在地上的蕭嶼含著審視的意味望向她,就像是打量著一個即將被他馴服的獵物。沈輕被這炙熱的目光瞧著越發不自在,挪了身子轉過身繼續整理。待整理好後才站起身子,觀察了一番周圍情況,確保沒人看見才放松片刻。

身上還殘留著蕭嶼的味道,這股味道讓人如沐春風,很是舒服,不像世家公子用得檀木香,更像是清爽的清檸香氣。

蕭嶼見她準備要走,才不急不慢的撐起身子,隨意整理下身上的衣服,這一幕讓他自己覺得兩人仿若在草地裏偷情完鬼鬼祟祟的模樣,越想越覺得怪異。嘴角不自覺上揚,眼中充滿探究之意,莫名的暗爽。

沈輕抿了抿嘴,眼裏透著一股無辜,詢問道:“這是哪裏?我們是從上面掉下來的,我不記得有走過這條路。”

蕭嶼一如既往的鎮靜自若,雙手交疊胸前,下巴朝山上的方向點了點。

“我們的弓箭還在上面呢。”

剛才兩人滾落下來時,弓箭也還留在山上,好在這一處不算很高,就是一個小山坡,蕭嶼完全可以沿著摔下來的地方上去把弓箭拿下來,但是他並沒有,而是指著另一個方向道:“從那能走回剛才掉下來的地方。”

沈輕沿著他指尖的方向看過去,正好有一條小道可以上去,就是有點陡。她咬了咬牙,開口道:“那回去拿上弓箭就走吧。”

“耽誤蕭將軍打獵時間,倘若因此沒能拿到那副龍舌弓,我把我的獵物都給你,希望能幫得上你一些。”

“你的?”蕭嶼有些狐疑,忍不住輕嗤一聲。就她那拉弓的姿勢都不對,還能射中獵物也是出奇了。

“我,我還沒獵到,不過距離結束時間還有兩個時辰,這兩個時辰我會盡自己能力盡量補償你。”

“補償啊?行啊。”蕭嶼嘴角挑動,眼神略帶斜視,語氣散漫道。

兩人就像談攏了條件後,目標一致後,朝著小道走了回去。

蕭嶼在前面走著,沈輕後面跟著,保持著一段距離,就在沈輕剛要踏上一截陡坡時,一只大掌闖入她的視線,擡眸望去,蕭嶼正對她笑著,背後折射的陽光顯得他溫暖又璀璨,那是北方的烈日。

“這不用你補償,上來吧。”

沈輕見他打趣自己,不好再推辭,纖細的手搭在他結實的手臂上。

“多謝將軍。”

蕭嶼拾起地上的弓箭,拍去了附著在上面的塵埃和枯草。

沈輕從他細微的動作中察覺到他對這些弓箭的愛惜。

蕭嶼把碼好的箭羽一一放入箭簍,並沒有遞給沈輕,而是隨手掛在一旁銀杏樹的枝杈上。

沈輕心想,這個高度除了他自己誰能碰的到啊,他這是意欲何為?

“吶,你的弓。”

沈輕接過後做了一下拉弓的姿勢,很是生疏。蕭嶼只瞥了一眼便側過頭,冷笑一聲。

“按照你這麽拉弓,能賠我一只野兔就已經很不錯了。”

“嗯?”沈輕懵圈地回頭看他,不明白他言外之意。

“你不會拉弓跟我說啊,本公子不介意勉為其難的教你。”

蕭嶼說完自顧自的走向她,不由她拒絕的餘地,從背後環過她的身軀,抓住手中的弓,從自己箭簍裏抽出一只箭,貼在她耳畔,手把手的教著她。

“拉弓手要直,左手按在弦上,右手拉弓,左手按在臉頰上,右手拉到下巴位置,頭轉正,身體放直,瞄準靶心。射出時要松弛果斷,別猶豫。”

耳邊傳來的磁性聲音和溫熱的氣息把她挑撥得小鹿亂撞,壓根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。被握著的手像失去了控制,在他的一步步帶領下拉著弓。

“咻”的一聲,射出去的箭剛好射中一只野兔。

這倒讓她有些驚訝。

“射中了。”她雀躍的分享著這份喜悅,轉過身卻剛好撞到懷裏,蕭嶼不動聲色地俯視著她。沈輕害羞地避開視線,掙脫了他緊錮的雙臂。

蕭嶼則收起手中的弓:“這只就算你還我的了,我只要這只就夠了。”

“學會了嗎?”

“嗯,學會了。”沈輕退了兩步,羞怯的頻繁點頭回應。她其實壓根t沒聽懂,更別說學會了,她的小動作和心思蕭嶼都清晰的掌握其中,自然知道她沒學會,卻還要故意逗她,就想看她受驚的如同一個小兔子不知所措的模樣。

沈輕想走,可是箭簍還在樹枝上掛著,努力踮起腳尖想要拿下來,奈何卻絲毫夠不到。

“拿不到怎麽不叫人呢?本公子幫你拿。”

蕭嶼手臂穿過她頭頂,輕松的舉起箭簍,反手就背在身上。

“走吧,我也要去前面找找別的獵物了。”

沈輕只能跟在他身後,這邊就一條路,不管回還是繼續走,都得同行。

待走出這片區域後,便看到遠處的楚淮序,楚淮序朝他們看過來,剛看到沈輕和蕭嶼在一塊兒還有點楞神,隨後就對沈輕揮了手。

“沈輕,蕭將軍也在啊。”他自覺的接過沈輕手裏的弓箭,背在身上。

沈輕也很自然的交給他,而這一切都被一旁的蕭嶼看在眼裏,他眸中閃過一絲無法察覺的失落,他不清楚這兩人到底什麽關系,但有一點可以確認的是,他此刻心情很不爽。

“我剛從那邊過來,收貨還算不錯,今日出來也好幾個時辰了,你玩盡興了,我帶你一起回去吧。”楚淮序把視線放在沈輕身上,完全忽視了一旁的蕭嶼。

沈輕也正有此意,不打算繼續射獵了,反正她也打不到,出來這麽久確實又累又餓的,發生了些驚心動魄的事,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。

“好啊,我也正想回去了。”

“那我們走吧。”

沈輕朝身後的蕭嶼道了別:“蕭將軍想必還要繼續,那沈輕就先走了,期待將軍能收獲頗多,滿載而歸。”

楚淮序也朝他拱了手,兩人便離去了。

“你怎麽跟蕭長淩在一塊兒了?”

沈輕側頭,輕笑回道,並沒有聽出他話裏的那番蘊意:“恰巧遇到而已,也就只有這麽一條路,不以為奇的。”

“那倒是,只是覺得突然看到你和他在一塊,有些……”他頓了會,再想著一個合適的措辭,“有些詫異。”

沈輕內心微微一緊,表面上仍然波瀾不驚,面不改色道:“是嘛,那下次我是不是應該繞著走。”

楚淮序也笑了,笑得有些勉強,聲音壓低了一些。

“能繞著走自然是好的,蕭長淩這個人,喜怒不形於色,表面看著胸無城府,可總覺得他深不可測,他的身份在那裏,即便不爭不搶,也會被代入權勢爭奪的漩渦中。你哥青時千叮嚀萬囑咐我要多照看你,我自然不希望你和他走得太近,被利用了也不可知。”

沈輕聽了思慮須臾後點頭應道:“我知曉了。”

蕭嶼見著遠去的背影,那兩人談笑風生,相談甚歡,如同紅顏知已,原本幽靜的眼神凝成一條冰河,異常銳利,仿若能穿刺一切。幾聲鳥叫打破這幽深寂靜的從林,落葉隨風揚起,少年高束的烏發馬尾在背後隨意悠揚,隨即轉身離去,挺立的背影顯得無盡落寞。

獵場西邊,原來大家都在這裏尋找更多更兇猛的獵物,司馬姜離也在,她收貨還不小,居然還有一只麋鹿。當看到蕭嶼時,便得意的迎了上去。

“蕭長淩,你那邊如何。”

蕭嶼一貫雲淡風輕道:“比不得大小姐,滿載而歸啊。”

“龍舌弓我是勢在必得的,但是僅僅這些還不夠,”她指著深山老林的方向,“那裏面有更兇猛的野獸,若是能獵得一頭,那就手到擒來了。”

“大小姐口氣還真是不小,裏面去不得。”蕭嶼拿起弓就要走。

司馬姜離攔住他的去路,“為何去不得?你怕了?”

“獵場有獵場的規矩,但凡是獵場以外的範圍打的獵物都不能算作比賽的籌碼,你若是想玩玩那盡管去,倘若是想拿這龍舌弓的話還是聽我一句勸。”

司馬姜離這才明白他的意思,那這可真是無趣,不過這龍舌弓她也是想拿來觀賞著玩兒,真要是賞賜給她了,也未必能拿得動,畢竟重達接近百斤的弓她沒拿過,也確實有點難度。

“規矩都是死的,開心最重要,你說呢。”

“英雄所見略同,司馬大小姐想去,那蕭某奉陪。”就打這些野雞野兔蕭嶼也提不起興致。要是深山處能有猛獸能獵上一頭那真是再好不過了。

這時身後來了幾人,分別是太子,三皇子還有封九川等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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